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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七小時我就要去挑戰CN Tower的1776階了! (前情提要:CN Tower, here I come!  )

從報名的那天起,每天在公寓裡的樓梯間特訓。一開始只能從一樓爬到24樓,漸漸地逼迫自己在頂樓那層多來回幾趟湊成25樓或30樓,然後挑戰了整棟樓爬兩遍。星期三下班後,同事威脅兼鼓勵的言辭猶在耳際繚繞,於是挑戰自己的極限爬了三趟並湊足75樓,大約是CN Tower一半的階數。據說馬拉松選手平日訓練不見得會跑完全程,但一定會跑到過半或四分之三的距離,等到正式上場就可以逼迫自己完成全距。

儘管過去十天來密集鍛鍊自己,但體能這種東西還真是無法速成也無法填鴨。我仍然無法身輕如燕一口氣爬完25樓不皺一下眉頭。我會盡可能地不去注意牆上的樓層號碼,不在心裡計算還剩多少階。勉強自己專注於腳下的每一步是否踩穩,左腳踏出換右腳,右腳踏出換左腳,一二一二,不停向上爬。只要兩隻腳能夠不停地動,就離目的地又近了點。提醒自己要呼吸,吸進的每一口氣都珍貴。通常我可以輕易維持這樣的專注到11樓,過了這個樓層彷彿空氣一下子稀薄了起來,於是更加敏感地感覺到自己短促的呼吸以及痠軟又僵硬的膝蓋與小腿。忍不住,就會抬眼向右瞥,看看到底在幾樓。

由於13對西方人而言是個不祥的數字,大多數的大樓沒有十三樓。每當我爬過12樓並看到14樓的數字時,都有一種「賺到了」的感覺。我家在15樓,好幾次經過通往我家走廊的那個門口,只能眷戀地看著那個象徵安寧與休憩的數字,然後效法大禹,毅然決然過家門而不入,一個旋身繼續向上爬。常常覺得自己到了極限,好像再也走不動,再也吸不進下一口氣。在那瞬間,若能咬牙繼續抬腳,累積的疲累彷彿也到了界限,再來的苦痛似乎沒有那麼明顯。也許肉體有點麻木了,剩下的是意志力的展現。

猶記得報名之後,跟我可愛的外婆通電話,告訴她我要去爬那座她曾經參觀過的CN Tower。隔著海洋外婆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遙遠模糊。她說:「那妳爬那個要爬幾天啊?」嗯,如果CN Tower可以分段爬,那我現在已經完成任務了啊!外婆且殷殷囑咐,飲水乾糧記得多帶點。想必在外婆的心目中,爬CN Tower跟爬玉山有同樣的等級。

有其母必有其女,幾天之後告訴身在蒙特婁的媽媽我偉大的志向。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怎麼爬?」這個問題出乎我意料之外,傻傻回了一句:「用腳爬啊。」她才近一步追問是否為吊著鋼索從塔外像攀岩一樣爬上去。對於「爬CN Tower」這個關鍵字,我媽媽究竟為何會有這樣的直覺聯想實在不可考。她當年好像有參加過救國團的登山活動,可能因此認為單純爬樓梯這種小事不值一哂我不會特地打電話回去說嘴吧。誤會澄清之後接下來二十分鐘的對話,她至少重複問了我五次「妳確定嗎」。若說全世界有誰最了解我欠缺鍛鍊的體魄,以及能用走的絕對不跑、能待在家裡絕對不出門的性格,非生我養我二十餘載的媽媽莫屬。她有這樣的疑問實屬正常。她若舉雙手同意我可能還會覺得哪裡怪怪的。見我心意已決(實在是募款門檻已達),媽媽也只能叮嚀我有空多運動,當天不要逞強。至於爸爸則是瀟灑得多,叫我不要爬到一半哭爹喊娘,畢竟爹娘不在身邊幫不了我。(就算在身邊還是幫不了我吧......)

倫敦的堂姊第一個響應我厚著臉皮寄出的募款信;美國的千千和安卓不但慷慨解囊贊助我,還不時在網路上關切我鍛鍊的情形;妹妹的男朋友在他的公司幫我義賣麵包募款,一不小心募到太多錢只好自己下場一起爬;加拿大的一些好友不論在不在身邊,都以贊助表達了支持;而台灣的眾多友人們負責按讚兼搖旗吶喊,希望我回台灣的時候大家可以贊助我晚餐。至於谷先生,一再替我作好心理建設,要我放輕鬆別緊張,照著自己的步調一定可以順利攻頂。雖然他沒有說,我已經擅自替他答應等我爬下來後要負責揹我回家。

這次,我做了一個連我自己都很難相信的決定。明明是隻從不運動的肉雞卻硬是要去爬那傳說中的CN Tower 1776階。但我的家人朋友卻無條件地支持這樣的瘋狂與自我挑戰。就連安大略政府都及時寄來了我的健康保險卡,明擺著就是要我無後顧之憂地衝了!

啊,順利的話,明天此時我大概是坐在家裡頤指氣使要人幫我端水倒茶捏小腿吧......我衷心希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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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coholic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